栀

Go in both directions（12）

哈利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。他迷茫地睁开眼，金灿灿的阳光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眼眶，光斑在视网膜上跳动。

男孩眨了眨眼睛，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。他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自己床前的礼物山，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盒子放在一起，堆成一小堆，最上面的那个看起来摇摇欲坠。哈利呆愣了片刻，最后盒子上金色丝带反射的光芒刺到了眼睛，回过神，他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，在重心不稳跌落进柔软的被子的时候听见了门外罗恩模糊的声音，“哈利！圣诞礼物！”

罗恩冲了进来，挥舞着手上的盒子，后面跟着抱着双臂的赫敏。

黑发男孩应了声，就匆匆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宽大的羊毛外套，趿着绒拖鞋跑到礼物堆前。

“你介意我们帮你拆吗，哈利？”赫敏小心翼翼地站在礼物旁问，哈利点了点头，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，“阿不思呢？”

“他好像出去了，说要采购一些食材。”棕发女孩正费力地抽出礼物盒上的丝带。

“嘿，看这个！斯普劳特寄的！”罗恩已经从一个绿盒子里拿出本深紫色的书，“《毒菌大全》，想的真周到。”他漫不经心地翻开看了看，就放到了一旁。

“《关于金色飞贼的制作与结构》，麦格教授送的。”赫敏在旁边晃了晃那本金色的书，又开始拆下一个，“看看这是什么，一个木笛。”

“我猜是海格送的，”罗恩在和那个看起来绑的很结实的礼物盒作斗争，“只有他与别的老师与众不同。”

哈利则拆开了一个大包裹，里面有着印着H的鲜绿色毛衣和一大盒软脂乳糖。

“妈妈送的，一定是。”罗恩指了指自己和赫敏身上的毛衣，哈利注意到了衣服上的字母，笑起来尝了尝糖果，味道还不错。

很快地板上就堆满了一个一个的礼物盒、散开的丝带和的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饼干。哈利已经把所有收到的祝福收进抽屉里，对着镜子试图把头发压平，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圣诞节形象。罗恩在旁边真诚地推荐着手中的一罐看起来像是清洁剂的东西。

“相信我，哈利， 我妈妈就用它给猫头鹰理顺羽毛的！”

“好用吗？”

“当然！喷一下就好了！”

哈利怀疑地接过，还没来得及细看，就被冲过来的赫敏抢走了。

“哈利，你真的认为自己是猫头鹰吗？”她有点悲哀地说，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，重新翻开了手上的精装咒语书。

罗恩显然很不满，但也抵不过罐子上“猫头鹰羽毛护理液”几个字。

最后哈利试了试把头发按下去，很可耻地宣告失败。

哈利来到楼下的第一感觉就是暖和，他几乎没有离炉火那么近过。

在孤儿院时炉火前的位置全被小孩子们抢光了，他只记得火焰跳动的样子，像希望一样。

孤儿院里的他从来没有希望，他总是期盼着，像等着大人糖果的孩子。

阿不思回来时，进客厅看见哈利捧着咖啡杯坐在壁炉旁望着火焰，绿眼睛里倒映着红色的光芒。

他把买的鹅与牛排之类的食材放到厨房，轻松地开始用魔杖指挥蔬菜跳进水池，“你醒了？我不认为孩子起得太早是好事情，哈利。对了，麦格教授和海格寄的礼物——”

“阿不思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谢谢你。”